ABO世界观，CP：陈亦度A×柳千仁O
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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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60
凌晨两点左右，拉门响了，有人掀开布帘，进来后拍了拍头发和皮夹克上的落雪，熟门熟路地跟老板娘调笑。
“哟，老板娘，今天很漂亮嘛！”
“您可真会开玩笑，外面很冷吧……麻衣，给小田切先生泡杯浓茶，水要烧烫一点。”
麻衣是那个女孩的名字，她点头哦了一声赶忙去泡茶，老板娘抱歉地笑笑，“真对不住，这孩子不太机灵，从小被我哥哥夫妇俩宠坏了，有点娇生惯养，连一般的家事都不会做。”
“女孩子嘛，应该受宠的，就是可怜啊，小小年纪父母都没了。”
几个熟客家里都有孩子，也跟着嗟叹不已，要是放在以前陈亦度对这类话题都无感，但现在自己有了女儿，也能深切体会到人生无常世事难料，咬了一口烤鸡肉串，不免叹气。
那个叫小田切的男人和熟人随意聊了几句，锐利的目光捕捉到坐在角落的陈亦度，抓起酒瓶走到他身边坐下。
“陈，还记得我吗？”
“……”陈亦度在脑海中搜索这张络腮胡的脸和小田切这个姓，忽然想起来，他的调查员不就是姓小田切吗？
“小田切彻也！”
“哈哈哈正是在下，巴黎一别已经五年不见啦，今晚必须好好喝一杯，不醉不归。”络腮胡男人爽朗地大笑，招呼老板娘把他存的酒拿出来，他和老板娘关系似乎不一般，据他自己说，是近乎于知己的那种。
“你不知道，老板娘在家里是贤妻良母，有个帅得像阿部宽还会挣钱又顾家的丈夫，一对双胞胎儿子已经上大学了，生活幸福美满，经营小酒馆全出于兴趣。”
这也很值得推敲，家庭幸福美满无忧无虑的主妇为了什么兴趣要来管一家通宵营业的小酒馆？辛辛苦苦也挣不了多少钱，补贴家用？根本说不通。
陈亦度没想过要打听别人的私生活，小田切酒量相当可以，不过差了点见好就收的意思，结账后两个男人离开小酒馆，私家侦探觉得不尽兴，拉着陈亦度要续摊。
“换个地方吧，去我侦探社，有个朋友从北海道送了些鱼来，今天早上才打到的。”
在小田切那间只有六块榻榻米大的单身汉宿舍里一边烤鱼，一边听黑胶唱片里Bob Dylan的歌，陈亦度有种回到留学时期和朋友挤在沙丁鱼罐头般的东京地铁里赶去听ARASHI演唱会的错觉。
房间整洁得不像有人住的样子，而小田切是个不修边幅的糙汉，虽然工作堪称完美，但皮夹克前襟上的牙膏渍已经充分说明问题了。
要么有人帮他收拾，要么他平时就不住在这儿。
“我这种工作一年365天有360天都在外面跑，居无定所，侦探社都是我弟弟在打理。”
他拿出手机翻开相册，指着一张合影向陈亦度介绍，“左边这个臭小子是我弟弟，和也，平时跟你接洽的都是他，我跑外勤，他负责内务，这家伙是一丝不苟的处女座，你看家里这么干净都是他的功劳。”
照片上穿着西装和学生制服一高一矮的两兄弟站在一起，背景应该是学校体育馆，时间大约正午，阳光灿烂青春正好。
“对了，我早就想说，你和你弟长得完全不像啊。”
陈亦度吃完了第一条鱼，小田切从炭炉上夹起第二条给他，毫不在意地大笑，“哈哈哈从小到大都有人这么说，我家的事你也知道，和也的妈妈是我老爸的情人，老头子四十五岁的时候和也才出生，和也三岁那年老头子车祸死了，他的母亲当时同车也死了，我妈靠经营小吃店把我们两兄弟拉扯大，我十八岁从专科学校辍学接手了老头子的生意，后来和也大学毕业在大公司里上了几天班就辞职了，说不适应那种按部就班的生活，非要来侦探社帮忙，我们一直做到现在，我妈和外婆在老家还是继续开小吃店，北海道，札幌，你知道吧。”
陈亦度点点头，“我去过札幌，那里的拉面不错。”
“是吧，我这几天没工作，想去散散心吗，我妈做的拉面绝对比别家好吃。”
“我要回去商量一下。”
小田切哦了一声，笑着表示理解，“北海道的冬天比东京有味道，滑雪和温泉都很棒，还有许多好玩的东西，小孩子会喜欢的。”
“谢谢你的邀请。说起来，你弟弟不住这里吗？”
“那小子的女朋友在大学工作，他们住在大学附近的公寓，如果你决定要去北海道，出发前我跟他说一声就行，到了札幌食宿交通不用担心，我家的老房子只有我妈、阿姨和外婆三个人住，另外就是五只猫两只狗，地方宽敞得很。”
五只猫，两只狗，听起来就热闹。
小田切彻也喝到兴头上唱起粤语歌，首次自报家门说他外婆老家是哈尔滨，他全家都会说中文，他弟弟和也的东北话完全不输正宗东北人。
陈亦度和小田切彻也就着烤鱼喝光了侦探私藏的三瓶清酒和两瓶烧酒，完了又到楼下自动售货机买了两打啤酒，直到东方既白，这顿酒才算告一段落。
在回酒店的出租车上陈亦度已经非常清醒了，酒店的人把他搀进电梯时他在盘算自己应该做什么。
他不能凭爱意让富士山私有，但他可以凭爱意让林缱留在身边。
爱不是武器，爱是铠甲。
——
*陈奕迅《富士山下》